最是那一抹金黄

着墨 | 楼主 |2012-11-26 17:34:57 共有1个回复 887次阅读

山里的路就是这样,七拐八弯的没有个尽头。就在你抱怨着颠簸的路时,不防抬了眼看向窗外。

初冬的日子,山野里却是深秋的景致。两面的山色在褐色中透出红、黄、金等不同的色彩,一片一片地层层相连,就像一幅油画,涂尽了各种颜色。

同伴说,最美的九寨沟也不过如此。是的,层林尽染的景象也许在那都一样,只是这小小的山里,缺得是九寨沟那湛蓝而幽静的河水。如果这山里再流淌着一股清泉,不需要太大的水流,就那汪汪清脆的小溪最好,缓缓地沿了这七拐八弯的山势流着,就足够显了秋色的美丽。

可惜这只是一种臆想,在这只有“树树皆秋色,山山唯落晖”的诗意,而少了“落霞与孤鹜齐飞,秋水共长天一色”壮观。

沿盘山路渐渐地向上而行,眼界在渐渐地拓展着。冬日里的村庄孤零零地在不远处,一片片的土地裸露着原本的色彩,偶尔还有那么一、两块的土地站立着风干的等待着收获的玉米。风过,哗哗啦啦地响声,有种凄婉,更像暮年的老人在风中低吟。

干干的地块的边上,有几棵柿树,秋日里红彤彤的挂满枝头的柿子早已被村民摘了,只是最高的枝头还三三两两地挂着几颗,像是守望的哨兵,抬了头望向远方。

村子并不大,有那么十几户人家,同伴的亲戚家就在村子的最边上。

屋子是新修的,宽敞明亮,很高的跨度,让住惯了楼房的我,要抬头才能看到屋顶。同伴的亲戚说,他们村人盖房子都要盖得高,这样才会人气旺。

同伴的亲戚六十多岁的妇女,叫桂香。她,黝黑的肤色,一看就是经常劳作的人。她说,儿女都在外工作,就她的老伴在家干活,一年收了种,种了收,没个闲功夫,只有到这冬天了才能歇息一下,这才捎了话,让我们去她家吃搅团,是新磨的玉米面。

屋中生着炉火。很暖。桂香给我们端出她家的核桃、柿、苹果,一边招呼我们吃,一边去灶台忙活着做饭。

“这搅团,不光你们城里人爱吃,咱农村人也爱吃,可这搅团用咱农村的柴禾打,再配上咱自家涡得酸菜那吃起来才叫个美哩!”桂香的老伴抽着旱烟给我们说着。

旱烟的味道在屋中弥散着,呛呛的,有种树叶烧过的味。让我想起小时候和爷爷坐在土炕上,爷爷抽着自制的旱烟,讲着他的故事,再后来,父亲也是偶尔会抽几次这样的旱烟,那也是回老家时,父亲和爷爷一起说话时才抽上几口。更多的时候,父亲还是抽着纸制的香烟,笑笑地坐在屋中,一边与孩子们说话,一边等着母亲把饭端上桌来。

桂香的搅团真是好吃,酸、辣、鲜样样俱全,吃得我们一头的大汗,不停地赞叹桂香的好手艺。

“爱吃就常来,咱自己家就这点能拿出手的。”桂香看到我们这样也是高兴。

告别了桂香一家,出了村子,回头,仍看见桂香和她的老伴站在远处招手,那情景就像送别远行的儿女,让我们心有一种不舍。

车绕过不远的山梁,就进入高速,一路的平坦,让眼睛失去了光泽,晕晕地想要睡去。

“快看,那一片黄色!”同伴的大呼小叫让我如梦初醒,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――真是一片的金黄。

不远处的出口,刚好就在那片金黄的位置。下了车,犹如走入了金色的童话世界。

这是一片银杏树林,一棵棵的银杏树整整齐齐地排列着,就像是身披金黄色盔甲的勇士,正集结待发。

银杏是现存种子植物中最古老的孑遗植物。一直以为它只生长在南方一带,却没想在这北方还有这成片的银杏林,真让人惊叹。记得上学时,同桌不知从那捡到一枚扇形的树叶夹到我的书中,给我当书签,直到它干枯的碎去,我才知道那是一枚银杏树叶。那时,我就记下了银杏树的名字,爱上了它的叶子,却没有见过树的样子。有次去成都才真正见到银杏树的样子,那么大高,那么俊秀,在游都江堰青城山天师洞时还知道了成都最古老的银杏树,树龄达到2500年,难怪银杏树会成为成都的市树,它真能担起这个名份。

夕阳的余晖更添了这片金黄的魅力,一片片的叶,闪闪地发亮,这就像金碧辉煌的皇宫大殿,让人目不暇接,美丽至极。

俯身拾起一枚飘落的叶,小心奕奕地捧在手中,细细地分辩着它的脉络。其实,我总是觉得银杏树叶更像是一把小小的伞,一片片地飘落,就像一次次高空跳伞的表演,变化着姿态,用最美的舞姿扑向大地,给大地铺上一片夺目的金黄。

一路走来,小小的叶衔着春的明快,披夏的翠绿,扑入秋的怀抱,它经风冒雨,从最初的嫩绿化做那片深绿,再从那抹深绿历练成这醉人的金黄,千年万年,次次轮回,它都重复着从春到夏再到秋的磨砺,就为了这最后一场王者的盛宴吗?

脚下是松软的落叶,满目是醉人的金黄,这个冬日,随意的出行,却也有所收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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Re:最是那一抹金黄

忧伤了雨 | 2012-11-26 19:56

欣赏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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